第82章 连环谋杀终局遇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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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环谋杀终局遇主

余帆把手机屏幕按灭时，指腹在鱼都进网了的消息上多蹭了两下。</p>

引擎轰鸣声里，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节奏——和三个月前陈蓉坠楼那晚一模一样，那时他蹲在解剖室外的长椅上，盯着白被单下凸起的人形，指甲掐进掌心才没让眼泪掉下来。</p>

此刻后视镜里，老槐树的影子正掠过他眉骨，像极了陈蓉出事前三天，在宿舍窗台画的那道符咒。</p>

到了。他踩下刹车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三分，轮胎擦过水泥地的尖锐声响惊飞了两只麻雀。</p>

院门口的铁门虚掩着，孙阳的黑色轿车斜停在葡萄架下，后车窗还挂着半片没撕干净的年检标——那是上周三，孙阳在KTV灌陈蓉喝洋酒时，陈蓉挣扎着抓下来的。</p>

余帆推开铁门时，金属门轴发出的吱呀声让他想起陈蓉的日记本。</p>

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，是她举着拍立得对镜笑，背后的衣柜门没关严，露出半件陈倩的白裙子。他们总说我和陈倩像双胞胎。陈蓉写在照片背面的字还带着泪痕，可他们不知道，是陈倩总穿我的衣服，用我的香水，连被灌酒时说的我喝不了都要学。</p>

二楼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</p>

余帆抬头时，正看见王杰举着相机从走廊跑过，镜头晃得厉害，把窗台上的绿萝拍得像团绿色的雾。</p>

他加快脚步，皮鞋跟敲在楼梯上的声音和心跳重合——陈倩说过，王杰的相机有自动定位功能，只要他冲进宿舍，这张美人受难的照片就会同步上传到学校论坛。</p>

推开门的瞬间，血腥气裹着茉莉香撞进鼻腔。</p>

陈倩蜷在墙角，白裙子上的血已经凝成暗褐色，像朵开败的玫瑰。</p>

王凯半裸着上身倒在床边，皮带扣在地板上闪着冷光；孙阳压在他身上，右手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，指节泛着青白。</p>

王杰的相机咔嗒一声掉在地上，他扑过去要抱陈倩，却在碰到她手腕时触电般缩回手：你、你凉的！</p>

余帆弯腰捡起相机，显示屏里陈倩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——是他今早用修图软件做的特效，红瞳里浮着血丝，和陈蓉遗像上的一模一样。她死了。他把相机转向王杰，年轻人的喉结剧烈滚动，后槽牙咬得咯咯响，半小时前，我在楼下听见她喊不要碰我，可你们...他顿了顿，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，里面传来陈倩带着哭腔的尖叫，王凯你放手！</p>

孙阳你拍什么拍！</p>

王杰的脸瞬间煞白。</p>

余帆看着他后退时撞翻了床头柜，安眠药瓶骨碌碌滚到自己脚边——这是陈倩今早特意摆在那里的，标签上的艾司唑仑三个字被她用红笔圈了又圈。报警。他把录音笔塞进王杰手里，但你最好先看看这个。说着翻开手机相册，是孙阳和某夜店老板的转账记录，备注栏里搞定陈蓉四个字刺得王杰瞳孔收缩。</p>

她不是陈倩。余帆突然凑近王杰耳边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陈倩上周就去外地实习了，这是陈蓉。他指着陈倩腕间的银镯子，和陈蓉社交账号里戴了三年的那只一模一样，她坠楼前给我发消息，说有人把她的抗抑郁药换成了维生素。</p>

王杰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。</p>

余帆看着他点开微信，对话框里是张模糊的监控截图——陈蓉坠楼那晚，王凯的身影出现在顶楼楼梯间。</p>

年轻人膝盖一软跪在地上，相机带勒得脖子泛红：我不知道...我真的不知道...</p>

帮她讨回公道。余帆蹲下来，把陈倩的手轻轻搭在王杰肩上，指尖触到她皮肤时，能感觉到那层冷意下藏着的颤抖，今晚十二点，带王凯去槐树林。</p>

他最怕鬼，尤其是穿白裙子的。</p>

雨是后半夜开始下的。</p>

余帆窝在车里，雨刷器来回摆动的声响里，听见陈倩的消息提示音：王凯吓晕了，现在在槐树林老井边。</p>

他看了眼时间，凌晨一点十七分——和陈蓉出事的时间分毫不差。</p>

槐树林的手电筒光忽明忽暗。</p>

余帆摇下车窗，听见王凯的尖叫被雨声撕碎：别过来！</p>

陈蓉我错了！</p>

我不该偷你的药！接着是重物落水的闷响，老井的铁链发出吱呀一声，像极了陈蓉坠楼时，顶楼铁门被风刮开的动静。</p>

第二天中午，王杰的尸体在学校后巷被发现。</p>

他浑身湿透，手机屏保还停在陈蓉的遗照界面，照片里的姑娘嘴角微挑，和陈倩镜子里那个陌生的笑重叠在一起。</p>

余帆站在警戒线外，看着警察用白布盖住尸体，听见旁边阿婆念叨：昨晚雷雨天，我看见个白影子追着小王跑，那头发啊...老长的，直往下滴水。</p>

孙阳的死来得更安静些。</p>

余帆记得他最后一条消息是凌晨三点十七分：你到底要什么？，他回了张陈倩站在孙阳浴室的照片，镜面蒙着水汽，只能看清她手里的吹风机和脚边的电线。</p>

孙阳先生，洗澡时请小心用电。余帆对着空气说了句，把手机扔进垃圾桶。</p>

下午四点，他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接到陈倩的电话，姑娘的声音带着点他没听过的轻快：搞定了，浴室电闸我动过手脚，警察说是意外。</p>

做得好。余帆喝了口冰奶茶，甜腻的奶味混着喉头的腥气，今晚去陈蓉家，把她的白裙子拿过来。</p>

记住，从现在起，你就是陈蓉。</p>

挂掉电话时，他看见窗外的老槐树又开始落叶了。</p>

一片叶子飘在奶茶杯沿，背面的替我活下去被雨水泡得有些模糊。</p>

余帆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行字，像在触碰陈蓉冰凉的手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