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墓底干尸索命，钱墨暗怀鬼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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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底干尸索命，钱墨暗怀鬼胎

盗洞口的湿土还泛着月光的冷白，周华的指甲早抠进了掌心。</p>

他原本瘫在墓室角落，突然被姚刚撞了个踉跄：你、你看顶上！</p>

头顶那方被石板盖住的盗洞边缘，有细碎的土粒正簌簌往下掉。</p>

周华顺着姚刚发抖的手指抬头，月光竟从土缝里漏了一线——石板没完全盖严！</p>

他扑过去用肩膀撞，潮湿的土块稀里哗啦落下来，露出半截枯树枝卡在缝隙里。</p>

是刚才我撞翻的麻袋！周华突然笑了，笑声里带着哭腔，麻袋里装的枯枝，掉在盗洞口卡住了石板！</p>

姚刚也扑过来，两人用指甲抠、用拳头砸，松动的土块像融化的雪，不一会儿就露出个能塞进拳头的洞。</p>

山风裹着松针的腥气灌进来，周华的眼泪糊了满脸：钱墨那孙子说填死洞口，根本没压实！</p>

姚刚的手停在半空。</p>

他想起钱墨逼自己改勘探笔记时，递过来的那张银行卡；想起周华偷偷往报告里掺假数据时，袖口露出的金表链。</p>

两个在利益链上互相拉扯的人，此刻竟同时低下了头。</p>

我...我不该把责任全推你身上。姚刚的声音哑得像砂纸，赵亮明要的是能定位主墓的假数据，没你改的土层分析，我编的坐标也立不住。</p>

周华抹了把脸，从兜里摸出半块压缩饼干，掰成两半递过去：我早该听你说的，这活邪性。</p>

上个月在昭陵，我看见...看见...他突然哽住，把饼干硬塞进姚刚手里，反正现在能出去了，等出去咱们就去自首，把钱墨那孙子供了。</p>

姚刚咬了口饼干，碎屑落进领口。</p>

月光从盗洞漏下来，照见墓室中央那口暗红棺材。</p>

两人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——棺材盖不知何时裂了条缝，有白汽正从缝里往外冒，像极了寒冬里人哈出的热气。</p>

那、那棺材不是封死的吗？周华的声音抖得厉害。</p>

他们下墓时用洛阳铲探过，这口棺材裹着七层生漆，铁钉都锈死在棺沿。</p>

可此刻，那道裂缝正缓缓变宽，咔的一声轻响，像老木门轴转动。</p>

姚刚的手电筒掉在地上，光圈歪歪扭扭照向棺材。</p>

白汽里浮出半张青灰色的脸，眼窝深陷却泛着湿意，嘴唇抿成一条线，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</p>

周华想往后退，后腰却抵上了石墙——那干尸的呼吸声，分明比活人还重！</p>

跑...姚刚刚说出一个字，干尸的手指已经扣住了棺沿。</p>

它直挺挺坐起来，道袍上的云纹在手电筒光里泛着幽蓝，头顶的白汽更浓了，裹着股腐肉混着檀香的怪味，直往两人鼻腔里钻。</p>

周华突然想起钱墨提过的引字——他们下墓前，钱墨非要在棺材前摆三碗清水，说是什么引灵。</p>

此刻干尸的喉头发出咯咯声，浑浊的眼珠转向墙角那堆呕吐物——方才姚刚被尸气熏得吐了，秽物里还沾着半片发霉的符纸。</p>

干尸的动作突然快了。</p>

它踉跄着跨出棺材，膝盖不打弯，脚尖擦着地面拖出两道白痕，径直扑向那堆呕吐物。</p>

周华看见它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的东西，像是陈年血渍；看见它喉结滚动，竟真的俯下身在秽物里舔了两下。</p>

它在...它在吃脏东西！姚刚的牙齿磕得咯咯响。</p>

干尸的背突然弓起来，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，原本皱缩的皮肤竟开始鼓胀。</p>

它转头看向两人时，眼窝里的湿意变成了红光，像两团烧着的炭。</p>

周华想喊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。</p>

干尸的影子罩下来，他闻到一股铁锈味——是血，是从干尸嘴里渗出来的血。</p>

它的手按在周华胸口，指甲穿透衬衫刺进肉里，周华疼得蜷成虾米，却发现更疼的是胸腔里的灼烧感——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指甲缝往他身体里钻，抽干他的力气，吸走他的温度。</p>

姚刚扑过来拽干尸的胳膊，却被反手甩在墙上。</p>

干尸的另一只手按上姚刚的后背，两人同时发出惨叫。</p>